Chapter 4. 来一碗重庆小面
破镜重圆
前期校园，后期创业小王总啵x工业设计师赞
长篇he
一个很慢很慢的故事 。
“肖战，其实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
“代表什么？”
我喜欢你。
----------------------------------------
【嘿，要一起吃一碗重庆小面吗？】
能够在早上准时把肖战送到学校的公交车只有这一班，所以他已经连续几天遇到王一博。
男孩永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看见肖战会冲他打个招呼，然后继续把头扭向一边。肖战有时候会带一些他认为很好吃的东西给王一博，王一博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
其余时间，大多无话。
肖战觉得，王一博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前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又冷回了一张脸。他拼命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始终被王一博一次次推远，永远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王一博其实都明白，他太能感受到面前这个男生散发出来的美好与善意，只是他伪装的久了，早就忘了应该怎样去回应。
只是最近，他发现自己经常在笑，尤其是肖战在的地方，有时候反应过来会迅速把笑收回去，有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
肖战好像有种魔力，靠近他，就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肖肖！”
上午的军训刚结束，秦苏苏就拉着叶盈盈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中午别吃食堂了呗，每天都是这几个菜都要腻死了，咱去后街，我好想吃许嬢嬢的面。”
“好啊……”肖战余光瞟到王一博进了食堂，腿不自觉地就跟着跑，回头跟秦苏苏喊，“你们先去占位置，我去叫个人一起！”
“王一博！”
肖战跑进食堂的时候王一博正拿着餐盘排队打饭，听到有人在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拉出了队伍。
“别吃食堂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用了，我……”
“走啦走啦，你还没吃过正宗的重庆小面吧，许嬢嬢的面天下第一好吃，你不吃会后悔的。”
王一博来不及拒绝就被肖战拉着跑出了食堂，烈日当头，没跑几步就出了汗，他看着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其实，可以不用跑的。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肖战拉着王一博七拐八拐，上楼又下楼，终于到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上。
“肖肖，这儿！”
秦苏苏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冲他们招手，略显做作地用袖子擦了擦台面：“二位客官，您请坐。”
肖战拉着王一博坐定，“吃什么，点了没？”
“还没得，你们吃啥？”
“你勒，你想吃啥？”肖战转向王一博。
“都行。”
“那就小面呗，许嬢嬢家的小面最好吃了。”
“嗯。”
“许嬢嬢！！”秦苏苏扯着脖子喊，“四碗小面，多放辣椒！！！快点儿上！！”
“要得！”
“哎…等会儿。”肖战试图制止秦苏苏的嚎叫，问道：“王一博，你吃不吃辣的？”
“我……吃。”王一博犹豫了一会儿，吃字说的异常艰难。
秦苏苏继续喊：“嬢嬢，我拿了四瓶北冰洋，一会儿一起算哈！”
“要得！”
“你再跟嬢嬢说，有一碗多加香菜。”
肖战对着店小二秦苏苏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秦苏苏又扯着脖子喊了一通，咳了好几声，声音略显沙哑。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看看，这才几天，我都要被晒成酱油色了。”叶盈盈挎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哀怨地说道。
“虽然但是，叶大美女，您不热吗？”秦苏苏一把将叶盈盈脸上围着的丝巾扯下来，“小心出痱子，到时候就毁容了。”
叶盈盈是秦苏苏的初中同学，凭着一张脸闻名全校，在九中新一届的校花选举中，高居榜首。
上初中那会儿，她总被学校的几个小混混欺负，秦苏苏看不下去英雄救美，搬着椅子就跟人干架，最后凯旋而归，从此获得美女芳心。
“天天这么烤着，不黑就奇怪了。”肖战接茬儿，亮出了自己的两只手，“你们看，跟糊了似的。”
“噗。”秦苏苏北冰洋喝的正爽，一个没憋住，喷了出来。
“你这也太黑了吧，这是什么，烤猪蹄哈哈哈哈哈哈！”
肖战拿起桌子上的碗就要去敲秦苏苏的头，余光看见王一博脸上又弯起了小括号，转移目标，戳了一下王一博的脸。
第一反应：哇，手感好好。
“王一博，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黑，说，怎么做到的。”
王一博打掉脸上的黑爪子，略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回道：
“天生的。”
“切，臭屁劲儿的。”肖战讨了个没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呜呜呜呜呜真的好黑。
说话间小面已经端了上来，表面飘着一层红油，面条还冒着热气，热辣的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
王一博咽了咽口水。
“吃啊。”肖战麻利地拆了筷子做示范，“先这样搅一搅，拌一拌，让面条吸满汤汁……要不我帮你？”
“不用！”王一博牢牢护住自己的碗，表情视死如归，“我自己来。”
按肖战说的，搅一搅，再拌一拌，王一博挑起面条塞了一大口，红油辣椒的味道瞬间布满口腔，有些甚至呛进了喉咙里，那种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感让他浑身发麻，眼睛几乎是瞬间就蓄了泪。
他被辣哭了。
趁着眼泪没掉下来，王一博拿起桌子上的北冰洋仰头就灌，手在眼角处胡乱抹了一把，然后冲肖战竖了个大拇指，
“好吃。”
“真……真好吃吗？”肖战一脸担忧，重庆的重辣可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他起身给王一博又拿了一瓶北冰洋。
王一博一饮而尽。
肖战：……
面好不好吃我不知道，北冰洋是真好喝啊。
晚上放学，肖战照例又和王一博坐了同一班公交，照例，又是一路无话。
肖战在心里骂王一博榆木脑袋，怎么就不说话呢，就不能找个话题聊一聊嘛。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菜？”
“啊？……奥！那个……”肖战正神游外太空，冷不丁被王一博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我……我上次在食堂，看……看你吃个炒饭都要加不少香菜，喝汤也是，我……我猜的。”
王一博眯了眯眼：“你好像很关注我。”
“没……没有！”肖战差点从公交车上跳起来，“我那是……我那是心思细腻，我乐于助人，我……爱护同学，我……”
“谢谢。”
“啊？”
“我说谢谢。”王一博直直迎上了肖战的目光，“谢谢你，今天的面很好吃。”
肖战拍拍胸脯恢复镇静，心想王一博果然是个猜不透的人，一会儿冲你笑笑，一会儿摆个面瘫脸，这会儿又字正腔圆地说谢谢，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可其实你不爱吃吧。”肖战双手抱胸，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你根本就不爱吃辣，不能吃辣。”
“……没有。”
“装吧你就。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呢。”肖战把手摊开在王一博面前晃，“五瓶！你一顿饭喝了五瓶北冰洋，死鸭子嘴硬。”
“你说谁死鸭子！”
他不能吃辣是事实，可是当面被拆穿，王一博有些恼火，脸上红扑扑的，声调也高了几分，有点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肖战脾气也上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一股无名火，烧的他心烦。
“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
“你有本事下车，我们打一架！”
“打就打，谁怕谁！”
车正好到站，肖战“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拽着书包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王一博一脚跨了两个台阶，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时间还不算晚，站台上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个人，俩人去了一旁的人行道上，书包一甩，拉开了要干架的架势。
乖宝宝肖战八百年没打过架，上次打架恨不得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话是放得狠，真要打起来怕只有挨打的份。遵循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肖战梗着脖子，手紧紧攥着，死死地盯住王一博，以防对方突然给他来一拳。
王一博本来气的不行，但看见肖战一副如临大敌却又怂的要死的模样，这股无名火突然就散了，他甚至想揉揉肖战的头发，揪揪肖战翘起来的两只兔耳朵。
对，就是兔耳朵。
肖战现在的样子，活像一只炸毛的红眼睛兔子。
王一博忍住想笑的冲动，把两人的书包捡起来，把肖战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言简意赅：“回家。”
？
怎么回事？不打了吗？
肖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打架怎么还不打了，他架势都拉开了，心里建设都做好了，浪费感情吗这不是。
肖战不死心，跟在王一博后面戳他，语气欠儿欠儿的：“喂，说好的打架呢，怎么不打了，你不会是怂了吧。”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表情漠然：“你打不过我。”
“说谁呢！谁打不过你！！”肖兔子气的跳脚，“不信咱俩试……哎呦疼疼疼……”
手腕被王一博攥在了手里，攥得生疼。
王一博听到肖战喊疼连忙松了手，自己也吓了一跳，肖战看着比他还高出一截，可手好小，手腕好细，一用力好像就要断了似的。
肖战转转手腕，了解了王一博的实力再也不敢挑衅了，只在心里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切，力气大了不起啊，臭屁王一博，以后管你叫臭屁王好了。”
王一博：……
“不能吃辣就不能吃辣，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至于吗臭屁王！”
王一博：……
肖战继续碎碎念：“臭屁王，我诅咒你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考试涂错答题卡，上厕所永远没纸！”
王一博：……
“我能听见。”
啊？！
救命，他这个把心里话念出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在车站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下一班车，肖战等的烦了，拉了拉王一博的袖子：“反正也没几站了，我们走回去吧，我带你抄近路，很快的。”
王一博看了眼时间，想着妈妈在家应该还没吃晚饭，点了点头。
肖战带着王一博穿到了一条小路上，上下几个楼梯之后灯光昏暗了不少，王一博不由得有些紧张，加快脚步跟上前面昂首阔步的肖战。
又走了大概五分钟，路灯都看不见几个了。
又五分钟，周围彻底黑了下来。
王一博不走了，死死地拉住了肖战的胳膊。
肖战回头就看见王一博一脸“你要把我卖了”的表情，拽了他两下，
“走啊，咋不走了。”
王一博：“我觉得你要把我卖了。”
好嘛，还真是。
肖战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马上就到了啊，前面就是你平时下车的站点了。“肖战看着眼前有些不安的王一博回过味儿来，“你怕黑啊。”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
“行了我知道了。”肖战及时阻止了死鸭子继续嘴硬，拉起王一博一条胳膊继续往前走。
“前面没有台阶，都是平路了，你闭上眼，数嗯……二十个数，就到了。”
“一，二，三……”
“慢点数！”肖战拍了他一巴掌。
王一博重新闭眼数数，数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他这么听话干什么，让数数真就数数了，他想睁眼，但胳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无比安心，好像从认识肖战开始，他就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他。
王一博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有好几次在梦里也是这样，梦里也是一片漆黑。
但他有种预感，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十九，二十。”
“好啦，睁眼。”
天光大亮。
是他熟悉的地方，往前再走一点就是他家。
肖战没有骗他。
王一博心里升起来一股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冲鼻腔，最后到了眼睛，但他并不想流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心变轻了许多。
“好了，我回家了王一博，明天见。”肖战冲王一博挥手，往回走了一段，又慢吞吞走了回来，有些欲言又止：
“王一博，我们是朋友哦。”
“嗯。”
“是好朋友哦。”
“嗯。”
“那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打饭，一起……反正要做好多好多事！”
“……好。”
“那说好了，还有一起吃面！”肖战蹦跶着跑远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喊，“下次请你吃不辣的，不辣的小面也很好吃！”
“好。”
最后这个“好”被王一博重重落在了心里。
后来他们吃过很多碗小面，肖战那碗满是红油辣子，王一博那碗满是香菜。
再后来王一博能吃辣了，两碗变成了一碗，但肖战还是不吃香菜，每次都皱着眉头让王一博把香菜挑干净。
再再后来，肖战说他很久不吃面了。
-tbc-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