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拜托，打篮球的男生超酷欸
破镜重圆
前期校园，后期创业小王总啵x工业设计师赞
长篇he
一个很慢很慢的故事 。
“肖战，其实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
“代表什么？”
我喜欢你。
---------------------------------------
【在某一天，谁让你心动，谁又入了你的梦。】
“啥？”
肖战嘴里咬着辣条，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看王一博不说话，把嘴里的辣条随便嚼了嚼囫囵吞了下去，问道：“怎么了？”
袋子里还有最后一根辣条，王一博两只手把它捏出来，伸到肖战跟前，对他说：“拿着。”
肖战低下头去。
“拿着啊。”王一博重复了一遍。
肖战没反应。
王一博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几滴红油在洁白的校服上闪闪发光，随即身边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王！一！博！”
“你这是做撒子哦，掉厕所啦？！”
肖战从后门一蹦一蹦地跳进来，一屁股摔在了椅子上，没理会秦苏苏的问话，把手上湿漉漉的校服展开，把上面的油渍指给王一博看。
“怎么办吧，洗不掉了！”
肖战的语气不能算是生气，大眼睛瞪着，甚至还有点委屈，王一博自知理亏，伸手把校服拿过来，说：“用清水肯定洗不掉，我拿回家帮你洗。”
“那要是还洗不掉怎么办！”
“不会的，我肯定给你洗掉。”
“那万一你没洗掉怎么办！”
“我肯定……”
王一博觉得再和肖战掰扯下去可能会说到明天早上，想了想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肖战现在觉得自己不止有一点点的洁癖，此时此刻校服上被水洇湿已经有些模糊的油点在他眼睛里放大再放大，弄得他浑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的要死。
“你俩先待会儿再怎么办。”秦苏苏朝着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努了努嘴，“不然一会儿灭绝师太会教你俩怎么办的。”
董丽静在讲台上站定，右手攥着一沓卷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左手上，犀利的眼神环视教室一周，最后落在了肖战身上，
“肖战，上黑板把匀变速直线运动的几个关系式给我默一遍。”
…………
肖战觉得，这是他十六年来最倒霉的一天。
金秋九月，闷热的天气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凉爽，细微的风顺着窗缝透进来，吹的额前发丝徐徐上扬。
可肖战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此刻他正大汗淋漓，奋笔疾书。
“你看，按你的方法做了，可结果就是不一样。”
王一博把肖战的卷子拿过来看，没忍住用笔敲了一下肖战的头：“你要算v3，v0是初速度，你代错数了。”
“啊？我看看。”
肖战皱着眉头又算了老半天，算出来之后对比了一下答案，把笔一扔，伸了个懒腰，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对了。”
“诶诶诶诶别碰我！”秦苏苏接水回来，手里的水杯差点被肖战打掉，回头刚想骂人，就看见肖战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摊在椅子上。
“不是吧大哥，灭绝师太上礼拜给你留的题你还没算完，这以后你可怎么办啊，以后还有什么力啊，功率啊，电路啊……”
“停停停！”肖战垂死梦中惊坐起，然后立马又趴了下去，额头砸在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肖战吃痛，揉了揉脑袋，把卷子盖在头上忿忿说道，“真不懂学物理有什么用，我以后开车难道还要提前算算平均速度和加速度吗，我……我走个路我还得算算摩擦力，用个电还得研究研究电路吗？”
“我是不知道学物理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你如果不学，这周周曼还得罚你。”
上周的物理小测，肖战考的一塌糊涂，直接影响了他们组本周的评分，周末的时候组里每人喜提一张卷子，肖战对于这种一人犯法全组连坐的规定很是不满，气势汹汹去找周曼，三分钟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秦苏苏装模作样对着肖战作了一揖，双手合十道：“认命吧施主，从此青灯古佛，与物理长伴。”
肖战懒得理她，抬头拿笔戳了戳王一博说道：“王一博，下节什么课，我好困啊我想睡觉，你掩护我。”
王一博翻了课表看了一眼：“英语。”
……
话音未落，肖战头上的卷子被人拿开，周曼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醒醒别睡了，都大中午还这么困，卷子发下去，一会儿讲。”
肖战被吓了一跳，困意全无，气愤地站起来，兔牙呲出来狠狠瞪了一眼周曼的背影，想说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让我发卷子！
……哦，忘了他是英语课代表。
肖战泄了气，随后熟练地把卷子塞给王一博，秦苏苏冷眼瞧着，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掐的活像万花楼里的老鸨：“哟，肖少爷又开始使唤你家长工啦。”
肖战把腿一伸，理不直气也壮：“我受伤了欸，要不你帮我。”
“我才懒得理你呢，你这脚都快俩礼拜了也不见好，也就人王一博脾气好，天天像伺候大爷似的给你干这干那。”
…………
肖战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王一博“咳”了一声，开口道：
“没事，我不跟伤残人士计较。”
肖战：……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战像往常一样占了座位等着王一博打饭，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肖战托着腮帮子，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上午秦苏苏的话来。
自从他脚受伤以来，一直是王一博给他打饭，送他回家，给他接水等等等等，一开始肖战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他就习惯了。
对，他习惯了。
肖战有时候觉得王一博对他好，好到让他产生错觉，觉得王一博对他不像对兄弟的那种好，可王一博又不止对他好，虽然对谁都是冷漠疏离的样子，但好像和对他也没有什么不同。
前天跟他同桌周书瀚讨论一道物理题，俩人争论了半节课，昨天林欢找他问问题，也不厌其烦地给人讲了，上午给他接水，居然顺便给秦苏苏接了半瓶，还有大大大前天，他亲眼看见一个别的班的女生给他塞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支支吾吾地走了……
肖战远远看见王一博打了饭正往回走，醒神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走。
想什么呢，人家帮你是人家好心，自己对一个男生动心已经够离谱了，还指望人家也喜欢男生…
啊也不对，这都哪儿跟哪儿。
肖战转了一下右脚腕，只传来一阵轻微的酸痛，已经连续抹了一个星期的药，肿早就消了，除了不能跑跳，日常走路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对自己说。
“你就去吧，去试试也行啊，我们队里真的缺一个像你这样的特别好的后卫，或者你想打哪个位置，这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王一博打饭回来，身后跟了个跟屁虫韩东，嘴里叽里咕噜吧啦吧啦一顿输出，王一博把饭放在肖战面前，坐下时椅子往后撤了撤，夹住了韩东想跨过去的一只脚。
“这是怎么了？”肖战一头雾水。
“正好你在这儿，快帮我劝劝他。”韩东把脚抽回来，饭差点没端稳，从侧面绕过去坐在了肖战旁边，“他篮球打这么好，我想让他去学校的篮球队，结果这小子死活不愿意，肖战，他听你的，你帮我说。”
上周五王一博和肖战做值日走的晚了，放学时候正好碰上篮球队在操场训练，路过球场的时候一个篮球掉到了王一博脚边，他顺手给投了回去。
一个漂亮的三分。
篮球队队长跟挖到宝一样激动，看着王一博眼睛放光，他们已经连续两年在高中篮球联赛上止步于区组赛，高三的眼看着要毕业了，十月份即将迎来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比赛，谁都不想留有遗憾。
韩东是唯一一个高一的队员，被委以重任，招贤纳才。
“谁告诉你他听我的？！”肖战一口饭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有个米粒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他喝了好几口汤才顺下去。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韩东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珠滴溜溜地转，“他不天天跟你屁股后面跑上跑下，买饭打水，人就差给你喂……呜！”
王一博面无表情朝韩东嘴里塞了个鸡腿，手劲儿大的差点把人怼过去：“吃你的饭。”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我没时间。”王一博眼皮都没动一下，拒绝的干净利索。
“你……怎么会没时间呢，我们平时都是每周一三五放学了才训练，快比赛了周末才加训几天，学长们二晚都不上了，怎么会没时间呢你。”
韩东急了，任务完不成可是要被队长骂的，而且他是打心底里认为王一博球打得肯定好，随手一投就能三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哎呀好了好了。”肖战在一旁打圆场，“他不想去就不去嘛，他说没时间，你也不能逼人家不是。”
“你怎么还向着他呢？！”韩东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收了餐盘就要走，走了一半不死心又折回来，跟王一博说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哈，考虑好告诉我，我等你好消息塞！”
王一博被磨的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去盛了碗汤，香菜放了十足十的量。
留下肖战一个人在座位上凌乱：我哪儿向着他了我！
下了晚自习已经七点二十了，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七点多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学校门口的小商贩早早支起了小摊等着下晚自习的学生们，串串香，臭豆腐，烤面筋，烤鸟蛋……
肖战被升起的阵阵香味勾的口水要下来，可是他晚上吃的太多，现在还撑得不行，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明天一定吃碗冰汤圆，一定。
下了公交，走回家的路上，肖战看了王一博好几次，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话还是没说出口。
王一博被肖战有话想说又说不出的憋屈模样逗得想笑，问他：“你想说什么？”
肖战挠了挠头，眼睛在路灯的映射下泛着光，看起来亮晶晶的：“我就是想问你，你篮球怎么打得这么好啊？”
“这就是你犹豫半天想说的？”王一博有些无语，停了下来，扶着肖战的手松了几分，“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害，这不是今天你不想去篮球队嘛，我以为你不想提了。”
肖战拉了一下王一博，俩人继续往前走，前面路灯有点暗，肖战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捏紧了几分。
“初中的时候练的，那时候我家附近有个废弃的小球场，放学我就去那儿。”
小路上没什么人，王一博的声音在昏暗中好像被放大了几十倍，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过我就是自己打着玩，没组过队也没和别人一起过。”
篮球一般都是一群人在一起玩的，可王一博却是一个人，肖战直觉其中有些他不了解的往事，但他没有继续追问，“那你不想组个队试试吗？韩东说你真的很厉害欸。”
王一博盯着肖战，勾了勾唇角：“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想劝我进篮球队。”
“我没有……好吧我有。”肖战手举了又放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篮球打这么好，不去多浪费，而且我看你挺喜欢打篮球的嘛。”
“那你去吗？”快到家了，王一博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肖战问道。
“我？”肖战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我就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运动细胞为零，从小到大拿的都是画笔，篮球碰都没怎么碰过。”
“不过打篮球的男生真的挺帅的，像詹姆斯，乔丹，还有科比，我陪我爸看球的时候觉得他们酷毙了。”
“拜托，”肖战捏着嗓子学台湾腔，“会打篮球的男生超酷的好不好。”
噫，肖战说完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头稍稍转向一边，把通红的脸掩埋在浓浓的夜色之中，眼睛却一直往这边瞟，偷偷看王一博的反应。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他刚刚是在撒娇吗他！？
王一博没说话，低着头像是在认真考虑，良久才抬起头，对着肖战说道：“好，那明天一起去。”
“没问题！……嗯？我也要？”
肖战挣扎了那么半秒，随后顺了顺王一博的后背，哄孩子似地说道：“好吧好吧，明天和你一起去。”
明天要找个理由赶紧跑路。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着王一博正色道：“我脚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不用再来接我啦，这段时间谢谢你，明天请你吃面。”
王一博刚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像被陈醋浸泡过似的满满的酸胀感，回头看见肖战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更觉得烦躁，把脚下的石子重重踢到了一边，闷声道：“知道了，离你家不远了，我先走了。”
“哦，那……明天见。”
王一博没回话，好像一点儿也不怕黑了似的径直往前走，年久失修的路灯一闪一闪地，把他的身影拉的好长。
肖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好像突然就生气了，不让他每天跑来跑去还不乐意了？
肖战撇了撇嘴，转身往家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王一博走的飞快，身影已经渐渐模糊了，肖战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好孤单，又看见自己被路灯映出的影子，黑乎乎地团成一团。
异样的情绪涌上来，肖战顾不得脚疼转身就跑，到家门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好像应该懂一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懂。
那时候，都是傻子。
王一博到家的时候家里还黑着，他把灯打开，发现妈妈在沙发上睡着。
“嗯…你回来了。”孟岚皱着眉头起身，突然的灯光让她眼睛有些不适应，“我菜都炒好了，应该还没凉，洗手吃饭了。”
“妈，我跟你说过了，现在有晚自习了，我晚上会在学校吃的，都快八点了，以后别等我吃饭了。”
“我也才下班，月底盘点忙。”孟岚把菜端上来，又给王一博盛了碗饭，“你学习累多吃点，看你瘦的。”
王一博给孟岚夹了一筷子肉放进碗里：“您也多吃点。”
“知道了，锅里还热着牛奶呢，一会想着喝了。”
“嗯。”
王一博埋头戳了半天饭，犹豫着开口说道：“妈，我以后，每周有几天可能要晚点回来，我报名了学校的篮球社，可以参加联赛的，要是打得好了，说不定高考还能加分。”
“去啊，多参加活动是好事。”孟岚给王一博盛了碗汤，声音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知道你惦记着我，我没事，最近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你刚到新学校新环境，多参加集体活动，慢慢适应，但是学习也别落下。”
“我知道了。”王一博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脸色松缓下来几分，飞快扒了几口饭，然后起身去医药箱，从里面翻出几粒药，又给孟岚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哎呀行了行了，别一天到晚跟个老妈子似的盯着我，吃完进去吧，药我一会儿吃。”
“这是随餐的，这是饭后的半小时的，你记得吃。”王一博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坚持，只是回头叮嘱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
作业晚自习写完了，单词实在背不进去，王一博仰头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肖战对他说的话：
“我脚好的差不多啦，明天不用再来接我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越想越生气，王一博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把肖战从脑海中赶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
他为什么生气？话说的没毛病啊，接送肖战是因为他脚受伤了，不送了是因为他脚好了，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不想了不想了，王一博弹起来坐到桌子前，从书包里翻出卷子，准备做几道物理题清醒一下，刚拿起笔，眼前就浮现出肖战皱着眉头咬着笔写题的样子。
王一博觉得，他可能是中邪了。
-tbc-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