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

Chapter 6. 亲爱的兔子公主


破镜重圆 

前期校园,后期创业小王总啵x工业设计师赞 

长篇he 

 

一个很慢很慢的故事 。

 

 “肖战,其实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 

“代表什么?”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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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




要说十七岁的肖战最喜欢什么,那吃肯定要排第一位,早饭午饭和晚饭,加餐零食小面包,肖战把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每天的小面包就是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有一次秦苏苏一个不小心把他放桌上的蜂蜜小面包吃了,收获了肖某人的一顿咆哮和一上午的白眼。


“肖战,护食护成这样,你是狗吗你!”


秦苏苏痛心疾首,捂着心口就要倒下,十几年情谊居然比不上一个小面包,痛哉!哀哉!


肖某人座右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怎么还不下课啊!”肖战往里挪了挪椅子,用王一博挡住自己,确保讲台上喋喋不休的数学老师看不到他,拿出宝贝小面包狠狠咬了一口,用书挡住嘴巴满满地嚼,“再等一等高二高三的就下课了,又要没饭了!”


“你忘了他叫什么吗?堂老压,每次他的课赶上上午最后一节,哪次你吃到热乎饭了。”


秦苏苏正在疯狂抄单词,昨天英语卷子忘记带回家,直接被周曼赠送单词大礼包,整个上午她都没闲着。


堂老压是秦苏苏给起的外号,好巧不巧,数学老师就姓唐,有点儿矮又有点儿胖,还留着个地中海发型。


正巧和唐老鸭的头发互补的那种发型。


学生时代给老师起外号似乎是学生们一种没有恶意的乐趣,而亲苏苏显然十分之乐在其中,比如化学老师是一个很爽快泼辣的女老师,肖战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的性格里面夹杂着些许暴力因子,因为她的口头禅是:


把它砍掉!


“A选项错的太明显了把它砍掉!”


“这道题出得不好把它砍掉!”


“这道题做了多少遍了还错,再不认真我就把你砍……我就罚你了!”


秦苏苏亲切地叫化学老师:刘一刀。


再比如地理老师,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留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带了个圆框眼镜,每天上课手里都会拿一个类似魔法棒的东西在黑板上指来指去,讲激动了甚至会挥来挥去,就很像……


小时候的哈利波特。


“欸,你们班下节啥课?”


“哈利波特的课。”


…………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班学的是魔法。


不过,要是真会魔法就好了。


“我气死了周曼到底知不知道她给我留的单词有多少啊!”秦苏苏又又又写满了一页,抄的手指头都僵硬了,“我再也不叫她周芷若了,人周芷若前期起码还是个温柔的美女,她整个就一母老虎,狮子精!”


“以后不叫她周芷若了,叫她白骨精!”


“为什么是白骨精?”肖战疑惑。


秦苏苏恶狠狠地扯了一张纸:“九阴白骨爪的那个白骨精!”


哦,差点忘了,他俩小时候,一度认为九阴白骨爪是白骨精的绝招来着。


肖战笑倒在桌子上。



“肖战,你来解一下黑板上这道题。”


“……哈哈哈哈哈哈。”


“肖战?!”


……


全班同学都回过头,目光集中在肖战埋在桌子前抖个不停的肩膀上。王一博脚撑着地,默不作声地向后挪了挪,手伸到桌斗下面拽了拽肖战的裤腿。


“哎你干嘛……”


“肖战!”


堂老压声音倏地拔高了几分,拿着书在讲台上重重地敲了敲,同时一根粉笔头从他手中飞出,飞跃崇(整)山(个)峻(教)岭(室),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肖战的头上。


肖战“噌”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茫然无措,盯着满黑板密密麻麻的板书,大眼睛冲着前方一眨一眨地,试图从堂老压的满脸怒气中找到他到底要他说什么。


肖某人:不知所云啊不知所云。


“左边黑板的第二小题。”


前边传来很细微的声音,王一博迅速在草稿纸上划拉几笔,拿起数学书靠在椅子上装作写字的样子,偷偷把答案给肖战看。


肖某人拼命往前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五秒钟之后自信一笑,信心满满地准备作答,嘴还没张开,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


很小的一声,肖战微微有些脸红,环视一周确定没人听见,就看见面前的纸轻微抖动,再一看,面前的肩膀也在跟着抖。


……


大冰山,臭冰山,就会偷笑,就会偷笑!


堂老压见肖战迟迟不说话,把手上的书卷了卷,捋着并不茂盛的头发,挺着浑圆的肚子朝他走来,肖战本来还在腹诽,见状忙“咳”了一声,开口说道:


“咕…………”


…………


这次是很明显的一长串,秦苏苏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周围离得近的同学也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肖战脸红到了脖子根。


堂老压离得远没听见,看见一群人嬉皮笑脸的更生气了,快速几步走上前,手里的书“梆梆”敲了几下桌子,对着肖战怒道:


“上课上课不听讲,问题问题不会答,作业作业错一堆,好好想想坐在一间教室学习,同样的学习时间,为什么别人会你不会。”


一训人就拿个东西敲敲敲,九中老师的传统。


一训人就捧出别人家的孩子,全国老师的传统。


“周书瀚,你来说。”


王一博旁边的男生站了起来,高高瘦瘦戴个眼镜,眼睛里好像笼罩着一层雾,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整整齐齐铺在头上,周身笼罩着满满的知识文化氛围,感觉一开口就要开始之乎者也,与人大论孔孟之道,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微扶了一下镜框,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秦苏苏“切”了一声,用只能自己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装逼。”


秦苏苏对这人没啥好感,开学的摸底考试,她本来信心满满,想着在普班嘛,随便考考都能考个第一,结果居然只拿了第二名,虽然说她秦苏苏一向淡泊名利,视成绩排名为身外之物,可偏偏第一名周书瀚每一科分数都比她高。班级第一,年级第三,在他们班一骑绝尘。


秦苏苏合理怀疑这人为了不进好班,故意考砸。


……呃,这合理吗?好像不太合理。


总之,她秦苏苏是来15班当鸡头的,结果只当了个鸡脖子,鸡头还是个每天目中无人到处装逼的主儿(她自己认为的),她就很不服。


非常不服!


“好了,坐下吧。”


堂老压显然对周书瀚的回答很满意,手又开始不自觉摆弄那所剩无几的头发,转头看见肖战还站着,还想说两句,就听见下课铃声又响了一遍。


十一点五十分,是高年级的下课铃声。


堂老压终于大度地挥了挥手:“下课下课下课。”


班里的男生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奔跑间不知碰倒了多少水杯板凳,盯铃咣铛一团乱响。


“残疾”人士肖战瞬间瘫在椅子上,从桌斗摸出吃了一半的面包,愤然咬了一口,王一博转身叫他吃饭,结果遭受了一记无情的白眼。


“吃吃吃,吃什么吃,我什么都不吃,饿死算了。”


说完又咬了一大口手上的面包,灌了一大口水,在王一博疑惑的目光中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王一博:“……”


“别管他,他吃面包吃饱了。”秦苏苏从语文书的夹层中拿出一沓薄薄的用别针别好的票票,状似无意地从肖战的眼前扫过,可惜道:“哎呀,才发现这几张肯德基的优惠券今天就到期了,别浪费了,盈盈,咱们走,王一博也去呗。”


肖某人迅速把空了的面包袋子放回桌斗,抖了抖嘴边的面包渣,揪着王一博的胳膊站了起来:“没吃饱,没吃饱!见者有份,我也去!”


秦苏苏瞥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哼,小样,我还治不了你”的姿态转头拉着叶盈盈出了教室。


肖战拔腿就要跟着,奈何腿脚不灵活,趔趄了好几下,最后金鸡独立似的一下一下蹦着往外走,王一博叹了口气,一把把人拽了回来:“等着,吃什么给你带回来。”


肖战犹豫了半秒钟,然后迅速坐下,掰着手指头对着王一博絮絮叨叨:“我要吃汉堡,薯条,可乐,上校鸡块,吮指原味鸡,奥尔良烤鸡翅,嗯……再加一个巧克力圣代,汉堡要香辣的,可乐要多加冰,薯条刚出锅的好吃不过也无所谓,番茄酱别忘了拿,其实咱们这么多人也可以点个全家桶,对了汉堡千万别买成劲脆鸡腿堡我要辣的辣的……诶诶诶你干嘛。”


王一博原本春风和煦的脸庞逐渐变得僵硬,嘴角抽搐着把肖战从椅子上架起来,


“公主殿下,麻烦移驾,为了你刚出锅的薯条。”




肖战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一博能顶着一张冰山脸说出那么让人震惊的话来,偏偏说完还当做无事发生,满脸的怎么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好像“公主殿下”这四个字不是他说的一样。


“为什么是公主呢?”


肖战对此表示很无语。


什么公主殿下,他怎么着也是个白马王子好不好!


“王一博,加油!王一博,加油!王一博跑快点!”


一阵喊声把肖战的思绪拉了回来,这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在组织学生计时跑,好多女生在旁边充当拉拉队喊加油,其中有个女生声音最大,顺着风声清晰地传到了肖战的耳朵里。


是他们班的谁来着,肖战不太记得。


王一博跑在最前面,第一个冲过终点,听完成绩后手撑着膝盖大口喘,那个给他喊加油的女生递了瓶水过去,王一博看了一眼,没接,嘴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走了两步远离人群,躺在了草坪上。


他一直没动,手枕在脑后,强烈的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只能微微咪起来,听着耳边的“咚咚”声渐慢,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稳地落回胸腔。


王一博喜欢这种感觉,他能感受到体内汹涌流动的生命力,前途那么光明,未来那么好,他在好好地生活。


肖战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画本,笔尖不停攒动,他画的飞快,笔与纸快速摩擦产生了细微的嚓嚓声。


不一会儿就画完了,肖战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他,然后就托着腮帮子一直看他。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肖战看着看着,慢慢地就变成了无意识的发呆,连视线中的人什么时候跑了都不知道。


“画什么呢?”


“白马王子。”


“……”


“!!”


肖公主“呀”了一声飞速把手上的画本撤到一边,但晚了半步,被王一博眼疾手快地夺了下来,他鬓角的汗还没干,有几滴顺着下颌滴落下来,王一博扭头用肩膀轻揩了一下,就这样站在阳光下举着手中的画看。


这场景落在肖战眼中,又成了一幅画。


家里肖母的肖像有整整一大摞,肖父每个月都会画上那么几张,但并不是让人刻意地摆好姿势,而是在某个清晨,某个午后,在一天之中的每时每刻,肖父用眼睛捕捉到的生动的画面。


她在画画,她在喝咖啡,或者只是平平无奇地在他面前走过,都被他印在笔下,刻在心里。


她没有一次在看他,却处处都在看向他。


肖母后来不止一次跟肖战说:“你爸这一辈子画画都可难看,怎么教都不行,但就是画我画的最好,没人比他好。”


“这是白马王子?”


王一博看着画觉得好笑,想说肖战是中了什么邪,又觉得不对劲,拿起画仔细地看了看,觉得十分的……眼熟。


画上是个男生躺在地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挡在眼睛上,一只脚屈起,裤腿处皱皱巴巴的,校服上衣被随意地扔在一旁。


这场景,似乎有点像……


“不是不是,我随便乱画的。”肖战把画本抢过来合上,心虚地拉着王一博下台阶,“走走走,买瓶可乐,热死了。”



小卖部人山人海,王一博抱着两袋辣条和两瓶可乐从人群中挤出来,满脸通红,刚消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打湿了额前几缕碎发。


“为什么可乐不是冰的?!”


“抢完了,喝常温的吧,常温的对身体好。”


王一博眼见着肖战头上的兔子耳朵迅速耷拉下来,赶紧晃了晃头把这灵异般的幻觉赶走,拉着肖战找个了阴凉处的台阶坐下。


肖兔子公主垮起了一张小兔子脸,对于“喝常温的对身体好”这种说法十分之不屑,想说你平时嘎嘎往嘴里灌冰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但买都买了,兔子公主十分“听话”地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又慢条斯理地撕开辣条,里面“滋滋”地冒着红油。


是他吃遍学校小卖部的辣条才挑出来的最辣的一种,王一博尝过一次,打死不吃第二口的那种。


肖战吃东西大部分时候是很斯文的,就比如现在,他怕辣条上的油滴出来,就一点一点从袋子里推出来吃,吃完了又从袋子里推出来一点,小口小口地咬着。


他自认为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洁癖,平时书桌并不很整洁,画画时沾点颜料也还能忍。


但是!衣服上出现油点,是他最最最最最不能忍的!


王一博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肖战,后者正一门心思地专注于保护自己的衣服别沾上油,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目光,王一博盯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可乐,结果喝得太急,被呛的咳嗽了好一阵。


旁边肖战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嘴角还沾着红油,嘴里的辣条还没咬断,眼睛被辣的有些微微发红,就这样有些发懵似地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忍无可忍,手里的塑料瓶被他捏的吱吱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


“肖战,你能不能别这么吃辣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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